雨水持续了整整一夜。
林澈背靠着离那面山壁最远的墙壁几乎一夜未眠。
求生刀紧紧攥在手里手心全是冷汗。
木矛就横在膝头随时可以刺出。
山壁后的撞击声在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突兀地停止了。
没有渐弱没有过渡就像按下开关一样猛地归于沉寂。
但这死寂反而更令人不安。
林澈的心悬了一夜。
他想象着无数种可能:那后面是某种被囚禁的变异生物?是灾难前某种未公开的军事实验的残留?还是……更无法理解的东西?那片从狼脖子里取出的金属薄片像一块冰持续不断地向他散发着寒意。
后半夜只有雨水敲打万物和溪流明显变得湍急的声音。
这种寻常的、属于自然的声音此刻竟给了他一丝奇怪的慰藉。
天光艰难地透过雨云和破损的屋顶渗入屋内时雨势终于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朦胧的雨雾。
林澈的神经依旧紧绷但极度的疲惫和腿伤带来的酸痛阵阵袭来。
他往火堆里添了些耐烧的粗柴确保火焰不会熄灭最终难以抵抗身体的抗议在一种半清醒半恍惚的警觉状态中小憩了片刻。
他是被冻醒的。
火堆不知何时已经变小只剩下暗红的炭火。
屋外已是天光大亮雨完全停了山林间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泥土草木的清新气息。
他猛地惊醒第一时间就望向那面山壁。
堵在那里的杂物堆安然无恙没有任何被移动或破坏的痕迹。
昨夜那恐怖的撞击声仿佛只是一场逼真的噩梦。
但他知道不是。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冰冷的四肢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近那面墙屏息倾听。
一片寂静。
只有远处山溪奔腾的隐约流水声。
这种绝对的安静甚至比之前的刮擦声更让人毛骨悚然。
他不敢大意拿起武器轻轻推开作为门板的厚木板侧身钻了出去。
雨后的小溪谷焕然一新树叶绿得发亮一切都湿漉漉的。
他的绊索警报和荆棘屏障都完好无损在雨水的洗刷下那些空罐头盒闪烁着银光。
他仔细检查了小屋周围尤其是山壁外侧没有发现任何新的裂缝或爪痕。
那只变异狼的残骸埋葬处也没有被翻动的迹象。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正常得近乎诡异。
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了一点。
他需要水需要处理个人卫生更需要查看一下溪流的情况——暴雨往往会导致山溪暴涨甚至改道。
他手持木矛谨慎地绕开自己的警报陷阱向下风口的小溪走去。
腿伤依旧作痛但已经比前几天好了很多。
溪流果然变得汹涌浑浊水位上涨了不少冲刷着两岸的泥土和石块。
他常取水的那块平坦石头已经被淹没了一半。
他仔细观察了溪水确认暂时没有危险才蹲在下游掬起水洗了把脸。
冰冷的溪水刺激着皮肤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就在他准备起身想去上游看看是否有被水流冲下来的有用漂浮物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了溪流对岸的泥泞地带。
他的动作瞬间僵住呼吸为之停滞。
泥地上清晰地印着几个脚印! 那不是动物的爪印更不是他自己的登山鞋印! 那是人类的脚印!穿着一种底纹粗糙的靴子尺寸比他的脚要大上一圈! 脚印从溪流上游方向而来在对面岸边徘徊了几下似乎曾在此短暂停留观察然后向着下游方向延伸消失在下游的乱石堆后。
林澈的心脏狂跳起来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冷却。
有人! 除了他之外这片深山里还有其他人! 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冲击瞬间席卷了他。
是狂喜?是希望?不首先涌上心头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冰冷的警惕和恐惧! 末世之下人心难测。
他在逃离城市时已经见识过太多为了食物、为了水、为了一个藏身之所而爆发的丑陋争夺和暴力。
那个用石头砸开便利店玻璃抢走最后几瓶矿泉水的男人那个为了一包饼干将同伴推入感染者群中的女人……他们的眼神林澈至今记忆犹新。
那是一种褪去了文明外衣后最赤裸的生存欲望。
这个人是谁?是和他一样的幸存者无意中流落至此?还是……更具威胁的存在?他是否看到了自己小屋升起的炊烟?是否听到了昨夜山壁的撞击声?他徘徊观察了多久? 一个个问题像毒蛇一样钻入他的脑海。
林澈立刻伏低身体迅速退回岸边的灌木丛后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呼吸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对岸和下游的树林试图捕捉任何移动的迹象。
一片寂静。
只有流水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那个人似乎已经离开了。
但他留下了痕迹。
无声地宣告了他的存在。
在原地潜伏观察了将近半个小时确认对岸没有任何动静后林澈才极度谨慎地涉过溪流。
冰冷的溪水浸透了他的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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