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里永远弥漫着一种冷气不是空调那种是渗进骨头缝的阴冷混杂着消毒水和不知名防腐剂的味道。
我李默在这地方干了五年遗体化妆师人称“画魂手”手艺是师傅老陈亲传的。
老陈矮个子精瘦头发花白一双眼睛却亮得慑人像能看穿皮囊直抵魂魄深处。
他话不多可每次开口都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分量。
那天下午活儿来了是个年轻姑娘叫王雅。
送来时样子很惨。
一场惨烈的车祸几乎碾碎了她的脸骨头茬子刺破皮肤污血和泥土糊在一起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她父亲一个头发花白、脊背佝偻得像承受不住悲伤重量的男人在停尸间外哭得撕心裂肺声音撞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又破碎地弹回来。
他死死抓着我的手那手粗糙得像树皮冰冷又带着绝望的颤抖:“李师傅…求求你…让她…让她走得体面点…别吓着她妈…求你了…” “放心叔。
”我嗓子眼有点发紧只能干巴巴挤出几个字“交给我和老陈。
” 关上厚重的金属门隔绝了外面那令人窒息的悲声停尸间里只剩下器械偶尔的碰撞声和无孔不入的冷气。
我和老陈围着不锈钢的解剖台站定灯光惨白刺眼打在王雅残破的脸上。
老陈没说话只是默默戴上手套动作轻缓得像怕惊醒她。
他仔细清理着那些狰狞的伤口浑浊的泥浆被一点点剥离露出底下青白僵硬的皮肉。
“骨头碎得太厉害得打桩固定。
”老陈声音低沉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叮嘱我“胶泥调硬些塑形才稳。
” “嗯。
”我应着手脚麻利地准备材料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这姑娘太年轻了。
我能感觉到老陈的动作比平时更轻柔几分他那双布满老年斑、指节粗大的手此刻却异常稳定和灵巧如同在修复一件稀世珍宝的碎片。
他偶尔会停下浑浊却异常专注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某处碎裂的骨头上似乎在无声地沟通。
空气里只剩下我们轻微的呼吸声和器械偶尔触碰金属台面的细微声响。
时间一点点在冰冷的空气里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层薄薄的粉底均匀覆盖上去王雅的脸终于恢复了平静甚至透出一种沉睡般的安详。
老陈退后半步眯着眼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自己的作品像是艺术家在审视最得意的画作。
最后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裹着无尽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好了。
”他摘下沾了点点粉底和油彩的手套动作迟缓“给她换身干净衣裳送回去吧。
她爹…能少痛一分是一分。
” 我点点头看着王雅安详的遗容心里那点沉甸甸的东西似乎松动了一点点。
和老陈合力将她抬上推车盖好白布小心地推回冰柜区。
冰冷的金属门滑开一股更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
找到王雅对应的格子编号B-17沉重的金属抽屉被缓缓推入锁扣“咔哒”一声落下清脆又冰冷像是给生命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回到休息室老陈已经坐在他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上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揉着太阳穴脸上是浓得化不开的倦意。
我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滚烫的杯子焐着手才感觉那侵入骨髓的寒意稍稍退却。
“师傅歇会儿吧。
”我把另一杯热水放在他手边的旧木桌上。
老陈没睁眼只是“嗯”了一声声音含混不清。
他那只揉着太阳穴的手移开下意识地摸向桌下那个老式带锁的抽屉粗糙的手指在冰冷的金属锁扣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才疲惫地垂下。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尖叫起来打破了这短暂的死寂。
是值班室的张胖子。
“喂李默!还在馆里吧?赶紧来一趟值班室!出事了!监控!B区冰柜!快!” 张胖子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又尖又急带着一种见了鬼似的恐慌电话那头甚至传来他急促喘息的杂音。
“什么事?慌成这样?”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心脏。
“说不清!你他妈快过来自己看!那…那玩意儿…自己动了!”张胖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背景里还有塑料杯被打翻的声音想必是吓得不轻。
“自己动了?”我心头猛地一沉下意识看向老陈。
老陈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珠里没了刚才的疲惫只剩下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不安的锐利光芒直直地刺向我。
他放在抽屉上的那只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走!”老陈的声音斩钉截铁人已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快得不像个老人。
我们一前一后冲出休息室走廊里惨白的灯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撞出空洞的回响。
推开值班室的门张胖子那张胖脸煞白鼻尖上全是细密的冷汗眼睛死死盯着监控屏幕像是被钉在了那里。
他面前的泡面桶倒扣在桌上汤水淋漓地淌了一地散发出浓重的调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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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聊斋新介第238章 尸穸夜行来源 http://www.hnqunying.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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