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山道上马蹄声如雷破空。
一匹驿马自官道疾驰而来鬃毛翻飞口吐白沫显是连换三骑、昼夜不歇。
马上差官披着玄色披风肩头绣有礼部银鹤补子手中高举黄绢圣旨在村口勒缰停步。
身后两名仪卫捧匾而立那匾额以紫檀为框金粉题字——“嘉禾之匾”四个大字在初阳下熠熠生辉。
村民们闻讯纷纷涌出茅屋土墙赤脚踩过泥地跪了一地。
“圣旨到——沈氏清禾接旨!” 声音洪亮穿透山谷。
鸡鸣狗吠霎时静止连溪水都仿佛缓了流速。
沈清禾从酒坊后门缓步而出一身粗布青衣发间只簪一支竹钗脚踏草履。
她走得不快却极稳像春耕时插下的第一株秧苗根扎泥土不动如山。
她跪下接旨双手捧过黄绢。
指尖触到丝帛的刹那微微一颤。
不是惧而是觉。
这道圣旨来得太巧也太重。
前夜巡按使尚以密信试探今日便由礼部钦使亲临赐匾还命她三日内赴府城参加“春廪大会”与九县粮商共议荒年备储之策。
荣耀如云却悬于一线。
她垂眸看着圣旨上那些庄重词句:“沈氏清禾以女子之身行济农之实开荒育种惠泽乡邻……特赐嘉奖召赴春廪。
” 字字褒扬句句封光可她看得懂——这是拉她入局也是逼她站台。
若她在会上言之有物从此便能名正言顺介入粮政;若失言半句便是“妇人干政”功绩转眼成罪。
村民已在低声啜泣。
老李婆抹着眼角:“阿禾啊你是咱们村头一个被皇上记名的女娃!”小石头蹦跳着喊:“我就说阿禾姐比县太爷还会种地!” 唯有陆时砚站在酒坊檐下一袭旧袍神色沉静。
他昨夜通宵翻阅《大虞典仪》灯油燃尽三盏终是对她说出那句话:“春廪大会历来由士绅主讲从未有女子登台。
此召看似荣耀实则险局——若你言辞不当便成‘僭越之例’;若沉默退让则功绩尽归他人。
” 那时她坐在案前手中握着新拟的《共耕交易十六条》闻言抬眼反问:“那你说什么才算‘正当之言’?” 他凝视她良久提笔写下八字:以农为纲共耕可兴。
八个字如犁破土划开混沌。
此刻她将圣旨交予阿蛮妥善收存转身对众人道:“我不是去领赏的。
我是去谈规矩的。
” 夜幕降临前沈清禾召集共耕会全员于后山晒谷场。
火把林立映得整片山坡如同白昼。
李猎户、吴老曲、阿蛮、小石头还有二十多个入股共耕田的农户皆列席而坐神情肃然。
她立于石台之上身后是一幅用炭笔绘就的巨大图卷——暖棚区、酿酒坊、仓储中心、育苗所一一标注清晰。
更令人震惊的是当她掌心轻按地面一道微光竟自虚空中浮现投影出未来村落的全貌:阡陌交通仓廪丰实孩童读书于树下老人酿酒于廊前。
“这不是梦。
”她声音不高却传遍全场“这是三年后的样子。
只要我们守得住规矩分得清利义。
” 随即她正式颁布《共耕十六则》。
“第一条:所有土地统归共耕会管理不得私卖私占;第二条:收成按股分红多劳多得;第三条:技术共享凡新法新种须先教五户以上……” 一条条念下去皆直指人心。
最动容者莫过于“盈余统销”一条——所有粮食外售必须经共耕会定价杜绝个人囤积居奇。
“谁敢哄抬粮价就是与全村人为敌。
” 话音落全场寂静。
片刻后吴老曲颤巍巍起身将随身携带的祖传酒刀放在石台上:“我这一辈子酿酒从没见谁能把人心拢成一块铁。
从今往后我这把刀听阿禾姐调遣。
” 李猎户紧随其后:“我愿任外务执事替咱们跑货路、通消息!” 小石头涨红着脸举起手:“我能算账!我想当……记账童生!” 沈清禾看着他们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她取出一枚刻有麦穗纹的铜牌亲手挂在小石头颈上:“好记账童生今日上任。
” 火光中众人齐声应诺誓言响彻山野。
陆时砚默默立于人群之后目光落在她身上温润如水却又深不可测。
他知道这一夜之后那个躲在茅草屋里靠灵泉活命的弃妇已然蜕变为一方自治秩序的缔造者。
而真正的战场才刚刚拉开帷幕。
三日后府城南门。
春廪大会当日九县粮商齐聚府衙广场。
人人锦衣华服车马煊赫绸缎飘香。
主祭官高坐堂上两侧设高席十位皆为地方望族。
末位角落一人布衣荆钗独立而立。
正是沈清禾。
她抬头望着朱漆大门内隐约可见的香炉与旌旗唇角微扬。
风拂过她的发丝带来远处喧哗与不屑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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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被休后我靠空间种田惊艳天下第27章 程还没写圣旨又来了来源 http://www.hnqunying.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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