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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来第二章 开门

天微微亮尚未鸡鸣陈平安就已经起床单薄的被褥实在留不住热气而且陈平安在烧瓷学徒的时候也养成了早起晚睡的习惯。

陈平安打开屋门来到泥土松软的小院子深呼吸一口气后伸了个懒腰走出院子转头看到一个纤弱身影弯着腰双手拎着一木桶水正用肩膀顶开自家院门正是宋集薪的婢女她应该是刚从杏花巷那边的铁锁井打水回来。

陈平安收回视线穿街过巷一路小跑向小镇东面泥瓶巷在小镇西边最东边的城门有个人负责小镇商旅进出和夜禁巡防平时也收取、转交一些从外边寄回来的家书陈平安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些信送给小镇百姓酬劳是一封信一枚铜钱这还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挣钱门路陈平安已经跟那边约好在二月二龙抬头之后就开始接手这摊子买卖。

用宋集薪的话说就是天生穷苦命哪怕有福气进了家门他陈平安也兜不住留不下。

宋集薪经常说一些晦涩难懂的话语约莫是从书籍上搬来的内容陈平安总是听不太懂例如前两天念叨什么料峭春寒冻杀少年陈平安就完全不明白至于每年熬过了冬天入春之后有段时日反而更冷少年倒是切身体会宋集薪说那就叫倒春寒跟沙场上的回马枪一样厉害所以很多人会死在这些个鬼门关上。

小镇并无城墙环绕毕竟别说流寇匪徒就是小偷蟊贼都少有所以名义上是城门其实就是一排东倒西歪的老旧栅栏马马虎虎有那么个让行人车辆通过的地方就算是这座小镇的脸面了。

陈平安小跑路过杏花巷的时候看到不少妇人孩子聚在铁锁井旁水井轱辘一直在吱呀作响。

再绕过一条街陈平安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读书声那里有座乡塾是小镇几个大户人家合伙凑钱开的教书先生是外乡人陈平安小的时候经常跑去躲在窗外偷偷蹲着竖起耳朵。

那位先生虽然教书的时候极为严苛但是对陈平安这些“蹭读书蹭蒙学”的孩子也不呵斥拦阻后来陈平安去了小镇外的一座龙窑做学徒就再没有去过学塾。

再往前陈平安路过一座石牌坊由于牌坊楼修建有十二根石柱当地人喜欢把它称为螃蟹牌坊这座牌坊的真实名字宋集薪和刘阳羡的说法很不一样宋集薪信誓旦旦说在一本叫地方县志的老书上称这里为大学士坊是皇帝老爷的御赐牌坊为了纪念历史上一位大官的文治武功。

与陈平安一般土包子的刘阳羡则说这就是螃蟹坊咱们都喊了几百年了没理由叫什么狗屁不通的大学士坊。

刘阳羡还问宋集薪一个问题“大学士的官帽子到底有多大是不是比铁锁井的井口还大”问得宋集薪满脸涨红。

此时陈平安绕着十二脚牌坊跑了一圈每一面都有四个大字字体古怪显得各不相同分别是“当仁不让”“希言自然”“莫向外求”和“气冲斗牛”。

听宋集薪说除了某四个字其余三处匾额石刻都曾被涂抹、篡改过。

陈平安对这些懵懵懂懂从未深思当然就算少年想要刨根问底也是徒劳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连宋集薪经常挂在嘴边的地方县志到底是什么书都不知道。

过了牌坊没多远很快就看到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底下有一根不知被谁挪来此地的树干略作劈砍后首尾两端下边垫着两块青石板这截大树便被当做了简易的长凳。

每年夏天的时候小镇百姓都喜欢在这边乘凉家境富裕的人家长辈还会从水井里捞出一篮子的冰镇瓜果孩子们吃饱喝足就拉帮结派在树荫下嬉戏打闹。

陈平安习惯了上山下水跑到栅栏门口附近在那座孤零零的黄泥房门口停下心不跳气不喘。

小镇外人来往得不多照理说如今官窑烧制这棵摇钱树都倒了就更加不会有新面孔。

姚老头在世的时候曾经有次喝高了就跟陈平安和刘羡阳这些徒弟说咱们做的是天底下独一份的官窑生意是给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御用瓷器其他老百姓哪怕再有钱哪怕当的官再大胆敢沾碰那可都是要被砍头的。

那天的姚老头精神气格外不一样。

今天陈平安望向栅栏外却发现好些人在等着开城门不下七八人之多男女老少都有。

而且都是陌生人小镇当地百姓的进进出出无论是去烧瓷还是做庄稼活都很少走东门理由很简单小镇东门的道路延伸出去没有什么龙窑和田地。

此时陈平安和那些外乡人双方隔着一道木栅栏两两相望。

那一刻穿着自编草鞋的少年只是有些羡慕那些人身上的厚实衣衫肯定很暖和能挨冻。

门外那些人明显分作好几拨并不是一伙人但都望向门内的清瘦少年大多脸色漠然偶有一两人视线早已越过少年的身影望向小镇更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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