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刀割雾似铁幕。
忘忧涧深藏于千峰环抱之间寒气凝霜崖壁陡峭如削一道道刻痕纵横交错像是远古巨兽的爪痕又似无数人临死前抓挠出的求生印记。
顾微尘踏碎冰阶而入足音轻得几乎被山风吞没可每一步落下都让脚底冰层发出细微裂响仿佛整座山谷都在屏息等待她的到来。
肩头青丝小蛇形的原心玉灵微微蜷缩低语如梦呓:“这里不是藏经之地……是埋葬记忆的坟场。
” 她话音未落枯枝自老树断裂落地有声。
石屋门开白发老妪缓步而出。
她双目空洞眼窝深陷如枯井手中一柄乌木杖点地不偏不倚正对顾微尘心口——明明看不见却比任何修士的神识锁定更令人心悸。
“你身上缠着九百道别人的痛。
”忘忧婆声音沙哑像锈铁摩擦“血引伤脉魂承遗恨。
你不是来取谱的……你是来还债的。
” 顾微尘呼吸微滞指尖无意识抚上左臂残脉。
那扭曲盘结的经络此刻竟隐隐震颤似在回应某种古老召唤。
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知我背负甚多。
但若《疗心谱》尚存一线可能我想试一试。
” “试?”忘忧婆冷笑袖袍一挥。
三卷焦黄残页凭空浮现泛着陈旧血渍与符纹余烬还未看清字迹便自燃起幽蓝火焰转瞬化为飞灰随风散尽。
“心匠师早已绝嗣。
”她背身而去语气决绝“我们修的是‘真’不是‘安’。
你们这些后生总想把伤抹平可若痛没了人还剩什么?” 顾微尘怔住。
她忽然明白这崖壁上为何处处医诀残缺——不是被人毁去而是被刻意剜除关键字眼只为留下“未完成”的真实。
就像她前世修复文物时师父常说:“补全易留缺难。
真正的修复是从不回避裂痕。
” 她抬头望向满壁残文心中某处悄然松动。
夜雨骤至冷雨敲打石台溅起细碎水花。
泪鉴碑孤矗谷心通体漆黑如墨无一字铭刻唯有中央一点凹槽形似掌印。
顾微尘盘膝而坐雨水浸透衣衫寒意直透骨髓。
她取出青蚨剑剑锋划过腕间鲜血滴落碑面——无声无息连涟漪都不曾泛起。
她闭目回溯过往。
修复敦煌壁画那年她因一笔走线偏差导致千年佛颜失色。
同行专家斥她“手稳心浮”说她技术完美却无共情。
那一刻的羞辱与自责至今仍如芒在背。
可碑面依旧沉寂。
原心玉灵轻轻颤抖声音极轻:“你记得所有错却不敢认一个‘痛’字。
” 顾微尘猛地睁眼。
不是技艺之憾不是失败之耻——真正刺穿她的是那一夜独自面对残卷时的孤独。
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着背后那份无人理解的疲惫与委屈。
是她亲手舍去对成功的执念时那一瞬的空茫与释然竟比任何挫败更锥心。
原来最深的痛从来不是伤人而是被自己放弃。
雨更大了。
她仰起脸任冰冷雨水冲刷脸颊喉间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不是哭也不是悲而是一种久违的、属于“活着”的钝痛。
然后她感觉到眼角有温热滑落。
那一滴泪穿过雨帘静静落在泪鉴碑上。
刹那间天地俱静。
整座山谷骤然亮起! 无数光斑自地底升起如星火初燃又似亡魂低语。
碑面开始浮现极淡的纹路像是干涸千年河床下重新涌出的细流缓缓勾勒出第一个字的轮廓。
顾微尘望着那即将成形的痕迹心跳如鼓。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但她知道—— 有些东西终于要苏醒了。
千道光痕自泪鉴碑上腾起如游丝般缭绕升空在夜雨未歇的幽谷中织成一片浮动的符阵。
那些细若发丝的光芒并非静止而是缓缓旋转、聚合最终凝为一行古拙篆文浮于碑顶虚空: “修伤者非愈人乃共痛;愈之者非力乃心。
” 字字如钟鸣不响于耳却直震灵台。
顾微尘呼吸一滞仿佛有无形之手攥住她的心脉将那八字箴言硬生生塞入魂魄深处。
紧接着碑面裂开一道极细的缝隙一道银蓝色的光流喷涌而出顺着她眼角泪痕未干的轨迹逆向钻入眉心——没有抗拒没有迟疑像是久候归主的残魂。
剧痛骤然炸开。
她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五指深深抠进冻土。
那股力量并不蛮横却精准得令人胆寒它沿着她早已扭曲断裂的残脉道体一路穿行像是一把冰冷的刻刀在腐朽的经络间重新雕琢路径。
冰痕自心口蔓延而出如霜花绽放覆盖左臂直至肩胛肌肤之下浮现出半幅玄纹图腾——线条古朴晦涩似曾存在于远古祭祀图卷之中却又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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