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清晨总带着一股凛冽的、仿佛能洗涤肺腑的草木清气。
当第一缕金黄色的阳光如同融化的蜜糖穿透窝棚缝隙在铺着干草的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时周芳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是被噩梦惊醒也不是被恐惧攫住而是一种久违的、近乎奢侈的安宁感让她自然醒来。
窝棚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身旁老陈头均匀而轻微的鼾声以及棚外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
她动了动身子脚踝处依旧传来清晰的痛感但那种灼热的肿胀感似乎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的舒缓。
她低头看去只见脚踝上敷着一层墨绿色的、散发着浓郁草药味的糊状物被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着。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
昨夜的奔逃、老办公室的惊魂、赵连长的意外相助、以及在这深山窝棚里与陈大爷的重逢……一切都像一场漫长而恐怖的梦魇。
但脚踝真实的痛感和棚外真实的阳光都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们还活着而且暂时安全了。
她侧过头看到林国栋和陈默并排靠在另一边的草铺上似乎还在沉睡。
林国栋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是微微蹙着的嘴唇紧抿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重。
陈默的眼镜滑到了鼻尖脸上还带着奔逃留下的污迹和细微划痕但呼吸平稳看起来比之前放松了许多。
看着他们周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心疼有庆幸更有一种相依为命的酸楚与坚定。
老陈头这时也醒了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到周芳已经醒来露出一个慈祥而疲惫的笑容:“芳丫头醒了?感觉咋样?脚还疼得厉害不?” “好多了陈大爷谢谢您。
”周芳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带着真诚的感激“这药……凉丝丝的没那么胀痛了。
” “有效就好。
”老陈头点点头开始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我那老伙计虽说脾气怪住在山旮旯里但治跌打损伤是一绝。
他给的这药敷上两天肿就能消大半。
等会儿我再给你换一次药。
” 这时林国栋和陈默也被动静惊醒相继坐了起来。
短暂的迷茫后意识回笼两人都迅速看向周芳的脚眼神里充满了关切。
“芳你的脚……”林国栋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好多了国栋哥陈大爷的药很管用。
”周芳努力挤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
简单的干粮和烧开的山泉水就是他们的早餐。
围坐在小小的篝火余烬旁气氛不再像前几日那样绝望和紧绷但一种新的、关于未来的沉重压力开始悄然弥漫。
“国栋”老陈头掰了一块硬邦邦的玉米饼慢慢嚼着目光看向林国栋“接下来你们是咋打算的?真要去闯那县档案馆?” 林国栋咽下嘴里干涩的食物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周芳和陈默最后定格在跳动的微弱火苗上:“陈大爷我们……没有退路了。
账本烧了老栓叔和小山用命换来的线索就指向那里。
不去我们之前的苦就白受了他们的血也白流了。
合作社的土地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经历了这么多退缩和犹豫早已被残酷的现实磨平。
陈默推了推眼镜接口道:“物资交流大会是个机会。
那天档案馆人手会抽调管理会比平时松懈。
我对里面的结构熟知道几个平时没人注意的通风管道和储藏室或许……可以想办法摸到地下库房附近。
” “太危险了!”老陈头眉头紧锁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那可是县衙门重地!就算大会期间守卫少也不是你们几个半大孩子能随便闯的。
万一被抓住那可不是合作社内部纠纷是要吃官司、坐大牢的!” “我们知道危险。
”周芳轻声说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可如果我们不去试试张技术员他们就会永远逍遥法外合作社的土地就会被他们名正言顺地吞掉。
陈大爷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爹和乡亲们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 窝棚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柴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
阳光透过缝隙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微尘也照亮了三人年轻却已饱经风霜的脸上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
老陈头看着他们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心疼以及一丝被年轻人的勇气所触动的敬佩。
“罢了罢了……你们这些娃娃比我们这些老骨头有血性。
”他用力磕了磕早已熄灭的烟袋锅“我老头子帮不上什么大忙但给你们指条相对安全进城的路找个临时的落脚点还是可以的。
” 他站起身走到窝棚角落从一个破旧的木箱里翻找起来嘴里念叨着:“我有个远房表侄在县城西关菜市场边上有间杂货铺人还算本分。
你们拿着我的信物去找他就说是我让你们暂住几天他应该不会往外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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