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与血腥气在解剖室里交织缠绕仿佛一张无形的网沉甸甸地压在空气中。
苏晚将手浸入铜盆里的温水中水的温度恰到好处仿佛能稍稍缓解她紧绷的神经。
指腹轻轻按压在陈七发紫的伤口边缘随着她的动作暗红的血珠混杂着细密的泡沫缓缓渗了出来那是她刚刚用酒坛里的高粱酒反复冲洗过的痕迹酒的辛辣味还隐隐残留与空气中的其他味道混在一起。
“阿娘镊子。
” 苏晚专注地盯着伤口头也不抬地说道。
林氏捧着铜盘的手微微颤抖着岁月在她手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可她的眼神依旧坚定。
尽管手在颤抖她还是精准地将银镊子递到苏晚掌心。
苏晚稳稳地夹住伤口边缘已经坏死的皮肉手中的刀尖顺着肌理小心翼翼地慢慢挑开。
随着皮肉被挑开腐肉下竟隐隐泛着星点幽蓝的光在昏暗的烛光下那光如同撒了一把碾碎的琉璃渣透着一种诡异而神秘的色彩。
“这是...” 林氏忍不住凑近了些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抚过自己腕间的旧疤。
那道疤是她年轻时在医馆被毒疮患者抓的至今仍清晰可见。
“像是金属毒?” 她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与思索。
苏晚没有立刻应声。
她用玻璃片轻轻刮下一点带着金属光泽的渗出物然后举到烛火前仔细查看。
火光透过玻璃幽蓝的渗出物里浮出一丝极淡的青这颜色像极了她在现代急诊见过的铊中毒反应但又似乎有些细微的不同。
“阿川把那个青瓷瓶拿来。
” 她朝着门外喊道声音在寂静的解剖室里回荡。
此时十岁的苏小川正蹲在门槛上啃着冷馒头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听到姐姐的声音他立刻像只敏捷的小兔子般跳了起来可怀里抱着的药杵却 “当啷” 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顾不上捡起药杵时手背蹭到门框上木屑的疼痛踮起脚尖费力地从药柜顶层捧下个蒙着红布的瓶子。
苏晚接过瓶子用银针挑着毒液小心翼翼地装进去。
瓶塞刚一塞紧她就敏锐地听到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微声响。
“伤口边缘的紫斑呈放射状。
” 顾昭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仿佛是被砂纸磨砺过一般。
他倚在门框上身形显得有些虚弱肋下的纱布已经渗着淡红的血迹那是伤口尚未愈合的证明。
“和三日前东市被刺的巡城卫一样。
” 苏晚转身时带起一阵风这阵风让原本就有些摇晃的烛火晃动得更加厉害光影在墙壁上摇曳不定。
她这才注意到顾昭额角还凝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显然是强撑着身体跟来的。
“你该回府养伤。
” 她把药瓶塞进他掌心眼神中满是关切与责备。
“这是毒液样本去药局找老周头借显微镜 ——” “晚晚。
” 顾昭打断了她指腹轻轻碰了碰她染血的袖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我让人查过陈七的来历。
他三年前在晋州城当杂役逃荒时跟着你们走了半程后来被人截下当脚夫。
” 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那青瓷瓶上眼神深邃而凝重。
“你说他临终时像在等救星或许他知道这些毒... 和当年晋州的旱灾有关?” 苏晚的指尖猛地收紧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
晋州旱灾 —— 那是她穿越后深埋在心底最不愿回想的噩梦。
在那段树皮啃光的艰难日子里烈日高悬大地仿佛被放进了巨大的蒸笼。
她背着虚弱的母亲紧紧牵着年幼的弟弟跟着流民队伍在干裂得如同龟壳的土地上艰难挪动。
每走十里就能看见有人倒毙在路边生命在旱灾的肆虐下如同脆弱的蝼蚁。
后来她才知道本该拨下的三十万石赈灾粮竟有一半进了晋州知府那贪婪的私仓。
“等等。
”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顾昭的手腕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
“这毒让我想起逃荒路上救过的一个人。
” 记忆如同被银针挑开的腐肉缓缓地翻涌上来:那是个穿着靛青布衫的商贩倒在路边时浑身剧烈抽搐口吐白沫。
当时她以为他是误食毒蘑菇可现在细细想来... “他当时说自己在山脚下捡了野菇煮面。
” 苏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紧。
“但毒蘑菇的毒不会让伤口发紫更不会有金属光泽。
” 她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抓起案头的医案本泛黄的纸页在她急切的翻动下发出 “哗哗” 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那段被尘封的过往。
“我记了他的症状 —— 瞳孔散大、肌肉震颤、小便带血和陈七的尸检记录...” “完全吻合。
” 顾昭替她说完指节抵着下颌眼神中透着深思。
“影十一去查三年前晋州到京城这条路上所有药铺的进货记录尤其是西域来的药材。
” 暗卫头目影十一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立在院角月光洒在他腰间的短刀上划出一道清冷的光仿佛在昭示着他的冷峻与犀利。
他应了声 “是”声音简洁有力。
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院外的竹帘 “哗啦” 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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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逃荒后在京城开了家活死人医馆第202章 毒刃疑云旧识现身来源 http://www.hnqunying.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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