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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路末班车第229章 愧花呢喃

那穿着蓝布衫、在院子里晒梅干的“奶奶”从一开始就是槐树人假扮的。

它用奶奶的皮囊活了几十年只为等待第七个祭品——她的亲孙女。

婴儿的啼哭声突然变成尖利的嘶鸣地下室的根须如蛇般窜来。

林薇将骨蝶塞进怀里抓起铁盒砸向天井玻璃。

“哗啦”一声碎玻璃落下阳光直射在槐树根上根须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她趁机爬上天井边缘却看见老宅后院的大槐树正在疯狂生长树干上渗出的血珠汇聚成河顺着地势流向地下室。

“还给我……” 一个浑浊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她抬头看见槐树枝桠间挂着具风干的尸体尸体穿着奶奶的寿衣手里攥着本残破的日记。

日记被血珠浸透最新的一页写着:“它用我的血维持人形我用它的根须续命。

第七个孩子是我的赎罪券可薇薇是我的……” 后面的字被血淹没。

林薇突然想起父亲说过奶奶年轻时曾流产过一个女儿。

原来那个未出世的女儿才是槐树人第一个祭品。

奶奶为了赎罪与槐树人做了交易用自己的生命和后代的血换取它不再伤害其他孩子。

“滴答滴答——” 血河已经漫到她的脚踝根须像无数只手抓住她的腿。

她掏出那片刻着自己名字的骨蝶突然想起奶奶日记里的画——槐树人的弱点是祭品的骨血。

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骨蝶上蝶翼瞬间发出莹蓝的光所有根须都在光线下剧烈抽搐。

“啊——!”槐树人发出震天的嘶吼树干上的人脸窟窿里喷出黑血。

林薇趁机将所有骨蝶抛向槐树骨蝶在阳光下化作蓝色萤火纷纷钻进树干的裂缝。

“轰隆!” 大槐树从根部炸裂无数根须破土而出缠绕着槐树人的残躯坠入地下室。

林薇看见地下室里真正的奶奶尸身缓缓升起根须从她脖颈脱落化作漫天飞舞的槐树叶。

而那个槐树人变成的“奶奶”阴影在火光中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彻底碎成齑粉。

当消防员赶到时老宅后院只剩下半截焦黑的槐树根树根空洞里躺着具穿着蓝布衫的女尸尸身周围散落着无数蝶形骨片。

林薇抱着铁盒站在警戒线外盒里的骨蝶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每片翅膀上的名字都在渐渐褪色。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铜锁锁面上的“槐”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朵含苞的并蒂莲。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她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恐惧而是如释重负的温柔。

原来奶奶用一生做的牢笼不是为了囚禁她而是为了在槐树人觉醒时用自己最后的祭品身份为孙女换来一线生机。

夕阳西下时林薇回到废墟前。

焦黑的树根旁竟长出了一株新的槐树苗树苗顶端停着只蓝色的蝴蝶翅膀上隐约映着奶奶年轻时的笑脸。

她将铁盒埋在树苗下转身离开。

身后的老宅废墟上月光洒下仿佛有个穿蓝布衫的身影在槐树叶间一闪而过留下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城市的霓虹渐次亮起林薇知道有些秘密永远埋在土里而有些“陪伴”会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守护着这片土地。

只是从此每到雨夜她总会听见若有若无的“滴答”声像极了老宅里那从不曾停止的、关于爱与救赎的心跳。

入秋后的第一场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林薇蜷缩在市中心公寓的沙发里听着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噼啪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铜锁——那枚锁面早已褪去“槐”字的旧物此刻正透着反常的凉意。

“滴答。

” 不是雨声。

她猛地抬头目光扫过紧闭的门窗。

客厅里只有壁钟的走针声可那声“滴答”清晰得像水滴落在空玻璃杯里带着老宅地下室特有的潮湿腥气。

阳台上的盆栽突然剧烈摇晃一片槐树叶从排水孔飘进来叶脉间竟凝着颗血珠。

林薇想起老宅废墟上那株新苗上周她去看过树苗上缠着圈蓝色缎带是她埋铁盒时系的如今缎带已被根须绞成碎片。

“滴答滴答。

” 声音来自玄关。

她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刚走到鞋柜旁就看见门镜上缓缓滑下一道血水。

血水在镜面画出扭曲的人脸轮廓眼睛的位置正是两枚旋转的槐树叶。

“开门……”一个模糊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像无数根须摩擦木头的声响。

林薇后退时撞到了鞋柜顶层的相框掉在地上。

玻璃碎开的刹那她看见照片里的自己抱着奶奶的遗像遗像角落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片蓝色蝶翅翅尖沾着暗红血点。

“哗啦!”阳台玻璃突然炸裂暴雨裹挟着槐花香灌进来。

林薇转身就跑却在卧室门口看见更骇人的景象—— 天花板上垂下无数根须根须末端挂着湿漉漉的蓝布衫每件布衫都空悬着领口处渗出的血水在地板上汇成圈圈中央是那具埋在槐树根下的奶奶尸身照片照片上的嫁衣正在根须缠绕中缓缓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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